第二百四十七章 那时当时-《招魂之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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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呦呵~~虎踞龙盘,好一派王朝风光,尽做了嫁妆,殿上衣荣华贵的帝后,夜晚在人前脱光的蔽体的金缕绒披,油乎乎的粗糙大手抓在白皙馨香的**上,那脂玉肤质,也羞红成了手掌形状,说不得的,这威服邻边蕞尔小国的强盛国域大疆,就是确实成了人家任意调戏揩搂蹂躏的女娥……

    毕恭毕敬地退,上了骏马便飞急胜湍,一人一途,遭了追贼,坐了牢司,回首转身间,千百金戈立,亿万英雄附,提剑起征战,不愧将军行。

    天下难克的雄关,万军相争的墙头,落下残破蘸血的旗帆,望楼箭塔攻城槌,孤烟火锅金汁盆,黄昏近落时,天地沉淀成了黑幕,颗颗游火破了关,进了城。

    饮宴成了常俗,止兵止战成了‘仁人’口中话柄,只是那帝都烧红了半边天,在夜晚之时仍似白昼,心渐间落下了,它到底是喜欢了这种‘安定’,奔波而来,冷落而去,孤腔血冷,袍随风响猎,按剑的手,终究是松开了。

    他灰头土脸地回去了,正军大帐里的声乐,如在耳边放鸣,他无怒而笑,掀起了帐幕,问上一声杯酒可醇,歌舞还佳?

    没人答,他觉得一生如此长久时候,无有一时一刻比得上那时当时容易惹人嚎啕大笑,那半哭半笑的疯癫模样,在人前只是被当做一个笑话。

    挺好的……他回望在天边另一端的惜命逃亡者,竟是不恨了,反而顺利地接受了其极度过分的暴虐行径。

    自此后,乱战天下,人世涂炭,他站在宫门外,一步步跨过台阶,走入了藏龙在处,那龙竟也会畏缩于他,而那龙究竟是在畏惧着他什么,他却早早心知肚明,那莽凉崛起的‘暴徒’,曾经是否也是如此呢?他笑着摇摇头,推倒了酒案上的精致吃食,走出门外,百谋敬,千将尊,万军拜,亿民伏……

    世道是真的变了,匈奴‘勤王’南下了,皇帝逃宫而出了,他恍惚中遗忘的人也被带走了,他却狠心不去救了,若是什么能够被那时当时的他抛弃的话,大概就是所谓的情爱了,所以他最终成功坐拥天下近于‘半壁江山’。

    只是,不断得到的他,也不断在失去,越多越多的人走了,他注定成为一个‘孤家寡人’,尝为自己写下的将军之志,与一无物空盒,被他一同递给了他的‘张良’……

    剑履上殿,一朝登高封地裂土为王,可不曾有过一夜好睡好梦,时常午晚惊醒,执剑杀人,时了命人拖走死尸,洗去血迹,岂知那浓烈血腥味,仍萦绕在鼻翼边,他突然好想寻个人来倾诉倾诉,可是他的长子死了,侄儿亡了,老妻离了,连爱妾也随人走了,最后想起了她,那个在战乱中被他狠心不顾了的人现在又如何了呢?

    心难得有了恻动,若她还安好,那少年时的竹马青梅,温酒煎茶的旧时样子是否依然?坐怀天下的他竟然朦胧憧憬了起来,可是……她成了别人的妾,还为人诞下了二子,晴天霹雳落下,物是人非却也应在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她的才华依旧,可是所作歌曲中满是悲意,他自此不敢再看悲怨诗,也不敢再见她,他始终觉得有亏欠,大体来源于深匿于心底的年少梦想,她也曾是他少年梦想里的一部分,而后也是他硬生生把那少年梦想这一层‘软壳’从身上蜕出,只留下对残酷外界更为警觉更为敏感的狰狞之身与心。

    ‘屠龙者终为恶龙’,他也只不过是其中人物而已,没有跳脱得出人世沧桑桎梏,他尝想过,他到底与那出身漠北的‘暴徒’有什么区别?在最后头疾重发的时候想明白了些,别无二致,但他的作为要比那人要更为高明些……不,是高明出了一个境界,但在心里,那个已经无法实现的梦想又在他日益年老的心里生出,‘老骥伏枥,壮心不已’,那唾手可得的至尊之位,他终究在其面前把持住了。

    「我不欲做下违心之举,这玉龙玺也好,这玄绣兽龙服也罢,不是我意不愿去得到,而唾手可得的,是比之……我更愿留住这尽失愿景的年少曾经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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