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时君棠回身直视着眼前人,郁含烟早已没有了初见时那端方明媚的模样,只剩眼底深重的阴鸷与面上扭曲的怨毒,像一副华美面具爬满了裂痕。 她就这样的一蹶不振,任由自己沉沦泥淖,越陷越深。 她曾因对意安的承诺,亦因心中道义,拉过她两回,仁至义尽了。 “郁含烟,”时君棠冷冷看着她,声音清冷如碎玉:“你口中所谓的‘终身尽毁’,究竟该怪谁?当年你执意要嫁废太子,我劝过,郁族长亦为你百般周旋,是你自己一意孤行,以致伤身毁誉。承担这事的后果的人,只有你自己,哪怕找你父亲,也轮不上我。” “你闭嘴。” “你不敢承认,是你懦弱,是你逃避。”时君棠眸光淡而锐利,“你不敢怨皇后娘娘,也不敢怨你父亲,只好将满腔不甘尽数倾泻于我身上。细细想来,确是我的错,竟让你生出我很好拿捏的错觉。” “时君棠,你不装了,是吗?”郁含烟咬牙冷笑。 “装?与公,时家和郁家有生意往来,往后很多事会一荣俱荣,相互帮衬才能走得长远,我自然会给你几分体面。与私,我们和意安都是朋友,你和意安更是从小到大的的知己,看在意安的面子上,我对你也存了几分的关心。仅此而已。” “相互帮衬,几分关心?”郁含烟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:“时君棠,如今郁家什么身份,时家又是什么身份?还真以为自己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?” “大丛第一世族的嫡女,竟然被怨恨,嫉妒折磨得如此失了心志。郁族长若看见你这副模样,应该会很失望吧。”时君棠语气充满了不屑:“告辞。” “拦住她。”郁含烟厉声道。 三名嬷嬷应声扑上时,巴朵身形如电,一脚已经踢了出去,直接将其中两人打跪在地上,同时她反手一掌,掌风凌厉,将第三人逼得踉跄后退,再不敢近前。 郁含烟死死盯着时君棠消失的方向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留下数个月牙状的血痕。 一直瑟缩于地的沈琼华,偷偷抬眼望着离去的时君棠。 姿态端庄温雅,气度沉稳果决,这本该是她要变成的模样,如今,一切都回不去了,想到此,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。 她后悔了,她真的后悔了。 直到一双绣着繁复缠枝纹的锦缎绣鞋出现在她面前,她颤巍巍抬头,对上郁含烟那双冰冷阴沉、毫无温度的眼眸。 第(1/3)页